就算雞血打得再滿,身處都市中的你和我,總有那麼一些時刻,會覺得身心俱疲,世界嘈雜,前路漫漫,想要逃離這個鋼筋水泥鑄造的冰冷叢林,如梭羅那般步入真正的盈盈綠意,找個村莊住下,勤於勞作,一日三餐,安然自得。於是嘴裡喊著「明天就辭職」,第二天醒來,咂摸起讓人恍惚的念想,卻還是選擇繼續過兩點一線的生活。對於另一些人來說,鄉間美夢實現起來卻並不費力。
河南秦嶺山區,沿山而行站在山上俯瞰,初夏時節,大山之間,鄉村紅房坐落在綠樹林中分外美麗,如同大自然描繪出的一幅山水畫,一行人讚歎中原之地大好河山,美不勝收,簡直就像個世外桃源,同行的當地影友G老師說,大山之巔的密林深處還真有個世外桃源,前段時間他孤身一人深入山區,發現裡邊還生活著2戶人家,過著原始的農耕生活,不如今天再去看看情況。
G老師介紹說這裡人稱小秦嶺,大山之巔便是石頭山,其地理環境構造和秦嶺極為相像,山間黃河流過,兩岸多為黃土山包,先民們在此已經生活了數千年,能算得上是華夏民族的發祥之地之一,一路遊攝前行,不時的會看到黃土山坡上隱藏在綠樹間的民居山村,詩情畫意,奈何一行人文化有限只會照相,竟無一人能吟詩作賦,只能空歎息。
長焦鏡頭拉近,山居小院前一位老人家拄著拐杖出入期間,遠遠便能能聽到雞鳴犬吠之聲,這裡沒有城市紅塵喧囂,只有寂靜的山野裡自然地聲音,大家以為接近傳說中的世外桃源之地,忍不住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興奮的呐喊,沒想到G老師卻說,還遠著呢,美景仙境還在後邊,無限風光在險峰。
沿著一條新修的水泥路車子繼續前行,40分鐘後來到了傳說之地,J老師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一個稍寬之地,大家便跟隨著G老師返身回轉,水泥道路的兩側各有一條黃土小道,G老師開始介紹這裡的情況,說話間山坡下的小道上走上來一位農民大哥,只見他手提一個塑膠袋子,步履輕鬆,山坡上另一條黃土小道的樹下也看到了一間民居,G老師說這大片的密林間左右兩條小道就是通往2戶人家的地方,看起來今天運氣不錯,主人們應該都在家。
這位大哥走上公路,從路邊的土窯洞裡推車一輛獨輪車,載著2袋子化肥,老伴牽著一頭白牛也隨後出現了,大哥說今天要下地種玉米,節氣不等人,世世代代都是這樣過來的,山裡的土地都是小塊,不適合農機具,只能用牛耕,家裡有10來畝的山地,種植的都是小麥和玉米,每年留下吃喝的基本口糧,其餘的就賣錢了,雖說收入不高,可是生活還可以,因為孩子們都外出打工了,家裡就是他和老伴,花銷不大,生活自由自在,沒有什麼壓力。
這對中年農民夫妻牽著牛拉著車從山坡的另一條黃土小道上走了上去,我們跟在後邊,密林中那戶人家更加凸顯,黃土小道左右兩側生長著洋槐花樹,花開枝頭,清香彌漫在空氣裡,走在期間不覺神清氣爽,腳步也輕快了許多,忽然幾聲牛叫傳了出來,打破了寂靜的山林秩序,一群麻雀從空中飛過,奏響了山林間的晨曲。
這戶人家的大哥姓武,非常友好,他介紹說他和妻子還有母親生活在這裡,兒子外出打工去了,10年都未回家,在外邊已經創出了一片天,今年有望把媳婦帶回來。小山村之原本也就是6戶人家,這些年4戶已經遷走,自己年紀慢慢大了,家裡情況不允許他外出,就繼續堅守在這山林間,種地是靠天吃飯只可解決喂飽,要想多賺錢就要發展養殖業,他選擇的養牛,現在家裡大小牛總共有5頭,到年底能賣好幾萬元,兒子現在不需要操心,賺下錢就看他將來在哪裡發展,把錢交給他。
武大哥說目下正是種植玉米的時間段,妻子前些時候不慎摔傷不能下地,老母親年紀太大,種玉米是牛拉播種機,前邊需要一個人牽引,所以他特意從鄰村請了一個幫工回來,山裡人很實在,互相幫忙是不花錢的,只需要中午管他一頓飯就行。
武大哥熱情好客,站在樹林下給我們又介紹了一會他們的生活,他說小山村是山裡最後的一個,先人們在此生活已經幾百年了,再往後就是青石大山,裡平時就是他們2戶人家,雖說人不多了,可是這裡自然環境宜人居住,平時2戶人隔著一條公路也是雞犬相聞,一聲吆喝彼此都能聽見,村子裡通水電,生活設施完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在悠然,人稱是個世外桃源自己也認同。
武大哥下地幹活去了,站在他家門前看到了不遠處山坡下樹林間的一個打麥場,茅草屋隱藏期間,草垛陪著它站在不遠處,如同兩位大哥兩家人的一起陪伴,顯得如此的和諧。
大哥家是一片洋槐花樹林,老樹新枝上可以看到曾經被多次折斷的痕跡,想必是在前些年村民們採摘洋槐花留下的,能夠想象到當年6戶人家的小山村的熱鬧景象,而今旁邊的新樹生長得非常茂盛,串串的洋槐花綻放在掛在枝頭,只聽見辛勤的小蜜蜂發出嗡嗡的采蜜聲,不見有人採摘洋槐花做美食的場景了。武大哥的妻子告訴我們說,洋槐花太多2家人是吃不完的,所以現在才有這番茂盛的景象。
走出密林看到了山坡另一側的一間瓦房,一棵大樹如同一把大大的遮陽傘站立在旁邊,走近觀察是個靠崖而建的土窯人家,儘管已經長時間不住人了,可是黃土崖上還保留著一個電視衛星接收器,山坡上開滿了黃色的小花,將這裡裝扮得異常美麗,原始而生活的窯洞人家散發出濃濃的鄉愁味道。
密林的最外側我們發現了一棵非常奇怪的大樹,儘管枝頭已經生長出翠綠的枝葉,可是難掩其中棵棵黃色的果實,G老師介紹說這樹名稱叫「苦楝樹」,上邊的果實是去年的,它其實就是一種子,是不能食用的,可是它具有藥用價值,也是一味中藥,特別的是它在風水學中具有興旺家宅、鎮宅化煞的寓意,其實現在人更喜歡用它的諧音「苦戀」,字面上講有種「惆悵」之意,往往都是寄予思鄉之情,也許這兩位大哥也有戀家之意吧,所以才堅守在密林深處的家家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