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是無數人的追求,不管是平凡人,還是統一了六國的秦始皇,他們都想長壽,都想活得越來越久。可是,長壽的人並不多,而秦始皇更是只活了50歲。不過,隨著醫學技術不斷發展,隨著生活水準不斷提高,人們的壽命也越來越長。
今天的主人公,已經離去了,不過這不是他故事的全部,因為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雖然不是轟轟烈烈,但他卻令人看到一種可能性,也看到了一種平凡帶來的轉變。
這位看著慈祥,臉上掛著笑容的老人叫馬蒂斯,是1940年代的希臘士兵,後來因為手臂受傷,因而前往美國治療,後來在美國安家,找了一份工作,遇上了自己的另一半,生了三個孩子,買了一個小房屋和一輛小車。
馬蒂斯的生活軌跡和很多人一樣。只不過在1976年,他突然覺得呼吸急促,前往醫院檢查後,確定為肺癌,其他醫生也一致認為他最多只剩9個月的生命,當時的他,只有65歲。
生命最後的幾個月,馬蒂斯希望回到自己的家鄉,一是考慮到美國較高的治療成本,葬禮花費,二是落葉歸根,自己的祖輩都是葬在那裡。
(小時候在家鄉的馬蒂斯)
馬蒂斯出生的地方是希臘伊卡利亞的小島,這一個小城鎮非常美麗,位於愛琴海北部海域,人口也只有8000多名。
因為環境的得天獨厚,背山環海,因此這裡給人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不過馬蒂斯回到家鄉並不是享受生活的,而是他口中的「等死」。一開始他和年邁的父母還有妻子住在一起,躺在床上65歲的馬蒂斯當時由於疾病的原因還需要父母和妻子的照顧。但是馬蒂斯覺得等著被照顧,倒不如在最後這段日子裡做點什麼,於是,躺在床上幾個星期後,他拖著衰弱的身體,走到屋外小小的花園裡搗弄著。
(斯塔馬蒂斯整理著自己栽種的橄欖樹)
父母和妻子沒有阻止他,因為這已經沒有意義了,倒不如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這樣,馬蒂斯開始種點自己喜歡的橄欖樹。雖然一開始動作緩慢,步履蹣跚,但馬蒂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橄欖樹可以製作橄欖油,橄欖油可以用來做飯,我在想,在離開前可以為家人留點什麼。」馬蒂斯平淡說出的這句話,頗令人心酸。
(收成的橄欖果)
在小花園忙完了,馬蒂斯會拄著拐杖在街道上散步。愛琴海上的微風輕輕地吹拂臉上,有一點點鹹味,但令人感到自然。和煦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落在身上,溫暖宜人。
這個時候迎面走來幾個多年沒有見的朋友,閒話一番,約定明天在彼此的家中招待對方。憶起往事,大家感慨萬千,但更多的是歡聲笑語。
朋友們都知道馬蒂斯有病在身,不過都不知道面前這個老人快要離開。只是,橄欖樹卻收成了一次又一次,原本瘦弱的馬蒂斯,卻沒有「如期而去」。
相反,馬蒂斯越來越有精神,昔日瘦削蒼白的面孔也開始出現紅潤的跡象,最明顯的是笑容,開始掛在這個老人家臉上。
後來馬蒂斯在花園裡種了蔬菜水果等,甚至重新開闢了父母留下來的兩片葡萄林,將收成的葡萄製成葡萄ㄐㄧㄡˇ讓家人還有朋友品嘗。
馬蒂斯更會到附近的市場上買一些材料,然後用自己栽種的各種果實烹飪美食招呼朋友。
(馬蒂斯自己栽種的蔬菜水果)
馬蒂斯就像是越活越年輕,他甚至抽空在房屋旁搭建了小房間,以便自己的孩子回來探望自己。
而在空閒的時間裡,馬蒂斯就喜歡在屋外的小桌子上準備好食物和朋友大快朵頤,閒話家常。一邊品嘗簡單的菜肴,一邊看著遠處美麗的海天一色,平凡,平淡。
(馬蒂斯經常招呼朋友的地方)
「重生」,似乎只能用這個詞語來形容發生在馬蒂斯身上的事情。一個原本被畫上句號的老人,居然打破了所謂的「定律」。
很快,馬蒂斯在小鎮裡成為了聞名的一個老人,以其神奇的經歷登上了當地的電視節目,甚至吸引了小島外眾多的雜誌媒體。當時紐約時報以「讓人忘記死亡的島嶼」為題,記錄了馬蒂斯平和的生活,更是一下子讓更多的人對這個島嶼著迷。
(馬蒂斯介紹自己的葡萄ㄐㄧㄡˇ釀造池)
這裡面甚至吸引了研究人類壽命的團體注意。研究人員組織了團隊進入這個小島,通過資料的收集,發現這個小島上的人平均壽命都比美國,歐洲等要高10歲左右,健康狀態也要更好,一下子讓其成為和日本的沖繩縣還有義大利的薩丁島齊名的長壽之地。
(馬蒂斯在自己的葡萄林裡)
為什麼這裡的人都如此長壽?甚至很多高齡的老人還保持著勞作,絲毫不輸年輕人?這些答案都不得而知,但研究人員發現這裡的人以另外一種方式生活著。
鮮有人會有手錶,因為這裡時間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太重要,或許邀請朋友吃午飯的時候,時間只是上午的10點,菜式絕大部分都是各人花園裡的蔬菜水果等。
錢,這個東西在這裡沒有太大的作用,相反每家每戶大多自給自足,很多節日裡大家一起拿錢出來買ㄐㄧㄡˇ買食物後剩下來的錢反而給予貧窮的家庭。
(小島上舉辦的宴會)
鄰里之間時不時會相約一起玩些小遊戲,活動一下腦筋。噢,對了,這裡的老人們甚少出現老人癡呆等病症,只要見到熟悉的朋友,無一不稱呼對方的名字或者昵稱,然後拉上對方閒聊。
(平均年齡70歲的3位老人在玩遊戲)
或許是這裡的空氣,食物?乃至於那種簡單而又純粹的生活方式,鄰里之間和諧的日常,平和的心態讓人在這裡得以回歸到所謂的「真正的生活」?又或許,這些都缺一不可!
不過正如馬蒂斯尚在人世的時候面對鏡頭所言:「我每天都會巡視一遍花園和葡萄林,然後和朋友聚在一起吃著這些新鮮美味的東西,喝上一兩杯小ㄐㄧㄡˇ,時不時玩一下遊戲,然後就等著,等著。」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變得更堅強了。九個月過去了,我感覺很好,11個月過去了,我感覺更好了。45年後的今天,我還在這裡。」
馬蒂斯在2013年去世,享年102年,屬於自然死亡。這裡有一個小插曲。馬蒂斯自從回到家鄉後就沒有再去檢查了,那是因為離世前幾年,當年檢查自己的醫生都比自己先離開了,每每說起這個,馬蒂斯總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